《资本论》的翻译史
1867年,《资本论第一卷》横空出世。这部集经济、哲学、政治为一体的鸿篇论述,迅速的在全世界传播。有人说,读懂《资本论》你会对世界的困惑减少一半。资本论的第一版出版以后,马克思意外的得知俄语本在俄国流行。这让马克思觉得特别讽刺,因为他常用德文、法文和英文批判俄国理论家,没想到他的《资本论》却西方不亮东方亮,第一个译本居然是俄语版的。之后法文版、英文版《资本论》相继问世。
名著在全世界传播,就得归功于我们的翻译家们。普希金把他们称作是“人类文明的邮差。”
莫言也曾经在诺贝儿颁奖晚宴上感谢翻译家们把中国文学变成了世界文学。《资本论》的翻译者们,是马克思主义的火炬手,他们的名字也应该被世代铭记。
俄国经济学家尼·弗·丹尼尔逊和俄国革命家格·亚·洛帕廷率先翻译《资本论》。一开始跟马克思索要照片,希望将第一卷和第二卷一起出版。马克思回应说第一卷是一个完整的部分,可以先行出版。马克思见到洛帕廷后给予了他非常高的评价,夸他灵活的头脑,批判和吃苦的精神、愉快和容易满足的性格。由于种种原因,罗帕廷只翻译了五篇,之后的由丹尼尔逊完成。而俄语版的《资本论》按理说是很难在俄国通过审查的,因为这是揭露资本主义剥削真相的,作者又是知名社会主义人士。但是当时的俄国书报检查机构认为这书都是科学数理性质的,一般人也很难看得懂,居然给了一路绿灯,让《资本论》在1827年3月27日得以顺利出版,并很快成为畅销书。
1878年11月,马克思写信给丹尼尔逊,希望《资本论》第二版按照法文版处理,法文版首次使用了“资本积累”和“资本集中”两个概念。《资本论》第二版发行也很顺利,出版商业赚得盆满钵满。马克思去世以后,恩格斯继续与丹尼尔逊保持联系。分别于1885年和1896年出版了第二卷和第三卷。1898年,由柳比莫夫主编的《资本论》第一卷和第二卷的俄文本出版;1899年彼·别·司徒卢威主编、叶·阿·古尔维奇和札克翻译的《资本论》第一卷俄文本出版;1907—1909年,伊·伊·斯切潘诺夫主编的《资本论》三卷全译本出版,列宁也参加过斯切潘诺夫译本的准备工作。
在出版第一卷德文版的时候,马克思就已经开始考虑出版法文版。《资本论》法译本是和《资本论》德文第二版是同时出版的。马克思希望法文版能够让法国人摆脱“蒲鲁东用对小资产阶级的理想化把他们引入的谬误观点”。1871年到1872年,马克思辗转找到了因为翻译费尔巴哈著作而扬名的约瑟夫鲁瓦来翻译《资本论》。经过两年的努力,1873年完成了法语版初稿。由于初稿翻译过多的直译,不得不由马克思亲自校订。也正因为如此,法译本有着媲美原著的科学价值。后来恩格斯在修订德文版的时候,也参照过法文版的《资本论》。
1900年到1902年,巴黎阿尔出版社出版了《资本论》第二卷和第三卷,1922—1930年,巴黎阿尔弗雷德社会出版社出版了法文全译本,共14个分册。1948年至1960年,巴黎社会出版社出版了新译本,共8个分册。1976年新版改为三卷三册本,这是目前通用的法文版。
此外,在马克思已逝世、恩格斯尚在世的时候,陆续出版了三个伦敦版英文本(1887、1889、1891年),三个纽约版英文本(1887、1889、1890年),巴黎版法文本(1885年),哥本哈根版丹麦文本(1885年),马德里版西班牙文本(1886年),都灵版意大利文本(1886年),莱比锡版波兰文本(1884—1889年),阿姆斯特丹版荷兰文本(1894年)。《资本论》终于风靡欧洲,一扫刚出版时在德国的沉寂状态。
马克思写《资本论》是在英国完成的,理论来源也是英国社会作为参照。但是第一卷的英译版直到1887年才由穆尔和马克思女婿共同翻译完成,而马克思小女儿艾琳娜则担任校对工作。恩格斯去世前,第一卷的英译本有六个版本,还有莫斯科马列主义研究院的一个译本也是世界上流行最广的英文版。
日本明治维新以来,资本主义也开始萌芽。大批日本人留学欧美,学习外国文化的同时也带回了马克思主义理论。20世纪初,《资本论》传入日本,安部矶雄开始翻译日文版的《资本论》,并在当时的《社会新闻》上连载。1920年-1924年,东京大镫阁和而立社出版出版了高畠素的全册资本论,这也是日本第一个全译本。1946年10月长谷部文雄翻译出版了第二个全译本。1947年岩波文库发行了向坂逸郎翻译的第三个全译本。196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刊行委员会翻译年发行了第四个日文全译本。1967年又发行了一个纪念版。至1975年出齐,共三卷九册。第五个全译本是宫川实翻译的《学习版〈资本论〉》,从1977年至1982年出齐,共9个分册。
中文版的《资本论》跟日文版的出现时间差不多,在中文全译本出来之前,有一些刊物介绍过马克思的经济学思想。1930年3月,李大钊的好友陈启修(陈豹隐)参照德文版和日文版,翻译出版了中文版《资本论》第一卷第一分册,由上海昆仑书店出版。1934年5月,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吴半农翻译的《资本论》第一卷第一分册(即第一卷第一、二篇)。1936年6月,侯外庐(署名笔名玉枢)、王思华(署名笔名右铭)合译《资本论》第一卷上、中、下三册,以“世界名著译丛”名义出版。
之后由于国民党当局的查禁,很长时间都无法出版《资本论》三卷的全译本。直到1938年,上海读书生活出版社才出版了我国第一个《资本论》三卷全译本,译者是郭大力和王亚南。在当时的环境下,这是需要非凡的勇气和智慧才能做到的。郭大力对具体的章节翻译分工也做了详细的说明,并表明自己对这个译本全稿负责。这三卷中文译本在国内也得到了比较广泛的传播。1949年后,中共中央编译局在此译本基础上,并参考德文版、俄文版,翻译出版了《资本论》(三卷本),收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三至二十五卷,由人民出版社于1972—1974年出版。此后又进过多次修订校正,2003年又推出了最新译本。
全世界各国都在翻译《资本论》,很多语言的译本还在继续修订。那些翻译家们的专业精神和社会责任感,足以让他们的名字与《资本论》一起名垂青史,与世长存。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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