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中的“不可译性”
翻译中的“不可译性”
我们知道,世界有七大语系:印欧语系、闪含语系、阿尔泰语系、乌拉尔语系、高加索语系、汉藏语系、德拉维达语系。这是根据世界各地语言的语音、词汇、语法规则之间的关系进行的分类。英语属于印欧语系,汉语属于汉藏语系。虽然有人认为世界千万种语言都一定有一个共同的起源,但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这种说法的科学迹象。就拿汉语跟英语来说,语音系统、文字结构和修辞方法都完全不同,目前看来是非亲非故。在中英互译当中,很多时候无法源来的语言翻译成目的语,我们把这种情况称作“不可译性”。有可能是语言上的“不可译”,主要体现在语音、字形和修辞方面;也有可能是文化上的“不可译”,主要体现在文化习俗、封建信仰和思维方式的差异上。
首先我们来说说语音的不可译性。汉语是单音节语言,讲究平仄;而英语却是集单音节、双音节和多音节为一体的,无声调,只有升降的语调。汉语的很多古诗词,我们读来美不胜收。可是要翻译成英语,首先平仄对仗,极美的韵律就很难在英语中表现出来。如果直译,简直就浪费了诗词的意境。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At Yellow Crane Tower in the west My old friend says farewell;
In the mist and flowers of spring He goes down to Yangzhou;
Lonely sail, distant shadow, Vanish in blue emptiness;
All I see is the great river Flowing into the far horizon.
这已然是非常优秀的译作了,但是读来仍然没有那种美感,没有那滚滚长江水雾蒙蒙的画面感,作者的惆怅和感慨也没办法表现得那么充分。将诗词和对联翻译成英文,很多时候就不能全面追求形美、意美、音美。
7 days without water make one weak (week).
该句利用weak 和week 同音, 制造了一个双关语。如果听到这句话, 将其译成“7天没水使人虚弱”, 如何能表达出“7天没水就是一周没水”的谐指呢?译文的幽默感荡然无存。
其次说说字形的不可译性。比如说那些对仗更为讲究的对联,就更无法翻译了。例如:等灯登阁各攻书 移椅倚桐同赏月。既有语音不可译性,又有字形不可译性。再来看英译汉:Name no one man.这是英语回文,中间两个o开始向两边看,一样的字母顺序。要用汉语表达出来就极其困难。
特别要提到的是中国那充满智慧感的菜名。、五谷丰登、莲花白、蚂蚁上树、金银馒头、踏雪寻梅…..这些又如何翻译才能表现出源文的形象机智幽默呢?
再次我们说说修辞的不可译性。虽然英汉两种语言都有比喻、排比、双关、夸张等修辞手法,但是英汉民族在思维形式、审美观念、语言表达习惯及字形、字音特性上的不同,在特殊情况下一种语言的修辞手段无法在译语中表现出来,如双关、回文、拆字、对偶、顶真等修辞格,在原语转化为译语后很难或几乎不能表现出来。例如刘禹锡的《竹枝词》后两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情。”译作:“The west is veiled in rain, the east enjoys sunshine; my gallant is as deep in love as day is fine. 原文中“情”与“晴”谐音双关,译文中失去了双关的修辞效果。又如:据说亚当在伊甸园初次见到夏娃时说:“Madam, I’m Adam. ”若将其译成汉语“女士,我叫亚当”,原文的回文修辞效果丧失迨尽。夏娃回答:“Sir, I’m Iris. ”同样巧妙运用了回文这种修辞格。随着译文的修辞效果丧失,原文所表现出的亚当的幽默和夏娃的机智也就无法再现。
最后说说中英的文化不可译性。文化是语言赖以生存的土壤。语言的发展跟我们民族的发展历程有很大关系,我们的语言生动的反应了我们的民族风情、信仰、环境、制度。语言负载的文化气息,很难完全通过翻译来实现。所以我们之前也说过,要了解一个异域民族,光靠翻译是不够的。这也是全民学英语的意义所在。比如我们对于叔叔、伯伯、舅舅、姨夫、姑父都分得非常清楚,人家一个uncle就全代替了。我们的望子成龙如果翻译成to expert one’s son to become a dragon,就相当于说我们希望孩子成为凶恶的怪兽。
正是由于翻译有这么多“不可译性”,才让我们的翻译工作者有了很大的创作空间,让我们的翻译工作也充满了艺术性,也有了很大的想象空间,也是一种创作性很强的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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